(文/Sean 着调)通过内地话题音乐节目,香港乐坛一位曾经大热却迅速跌落谷底的歌手又回到观众的视线。
上周,他凭借一首《命硬》挑战成功,可是这周,他唱完《很想很想说再见》,便遗憾告别。如今40岁的他唱到:
广东的朋友对他可能并不陌生,但曾北上的他一直没在内地打响名声,着调君请来资深乐评人Sean说说侧田与香港乐坛的音乐故事……
侧田在《歌手》中唱得用力,或许想力证“命硬”,可这何尝不是一种拘谨,一种战战兢兢。
加入《歌手2017》,很可能是为数不多的选择。在如今香港和台湾的娱乐节目萎靡,而内地纯音乐层面的推广力量薄弱,唯有电视节目可以帮助歌手再次获得大众关注。《歌手2017》这个节目可以吸引家庭观众,又是很多歌迷寻找出色现场的高成本表演,侧田显然希望在这个平台可以帮自己再次调整位置。
只是真人秀电视显然和音乐行业关系不大,从侧田的演出来看,他似乎还未了解歌手节目面对的观众需要在这个节目听到怎样的表演。他或许以为观众只要听到高音就愿意鼓掌,但高音背后,听众有更细致的算盘,有更复杂的公式。歌手节目是一种寻找满足的游戏,这种满足既有听觉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侧田的表现实在太紧张了,且好像滑冰选手一样,战战兢兢地选择自己的自选动作和必选动作,那样的拘谨很快会让观众察觉,也很快会让他们走开。
而在这个节目扩大的声誉,是否真的可以帮到他再次发行一张受欢迎的专辑呢?比起知名度,他更需要一些成长,音乐上的成长,也有对市场认知的成长。
从他为古巨基,梁汉文,杨千嬅等等的创作和制作里,我们可以听到侧田显然是极具创作才华的人,只是如今他要面对充满未知的内地市场,愈加拘谨的香港市场,形势都不容乐观。而一位能写能编的音乐人还可以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舞台吗?电视真人秀未必可以告诉你。
2005年,香港流行音乐远远比如今要热闹。
陈奕迅在被雪藏一年之后,发行了粤语大碟《U87》,专辑大卖,其中《浮夸》至今是歌迷津津乐道的金曲;薛凯琪的《男孩像你》题材特殊,依然拿下了TVB年度十大劲歌金曲;郑中基的《无赖》唱到街知巷闻,堪称年度最流行的歌曲之一;达明一派罕见地推出了十年一见的专辑;那一年还出现了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新人:王菀之、方大同、卫兰、谢安琪,以及《歌手》之前没有那么高曝光率的侧田。
这一年大约是香港流行音乐还在大量为华语流行贡献新作新人的回光年份。在前一年,侧田为古巨基写的两首歌《大雄》和《伤追人》在电台热播,次年他和雷颂德为卫兰监制的翻唱大碟《Day & Night》在春天也吸引了大量关注,里面侧田兼任编曲,填词,合音等多个岗位,激起了不少听众的好奇心。
为古巨基做的两首歌都是很K歌式的流行曲,倒是在卫兰的第一张专辑展示了自己的多种可能。他用简单的吉他打开局面,让卫兰不同于当时香港女歌手的唱腔一览无遗。整张专辑为黎明的名曲加入了特别的R&B节奏,些微的爵士元素,这些细节都让卫兰的新人之路无比顺利。
在2005年年底,侧田的首张个人专辑在千呼万唤之下,终于面世了。这张专辑以侧田的英文名《Justin》做题眼,全方位介绍他的歌唱特色及能力。很多内地的听众一直不太明白“侧田”的艺名由来,其实那正好是“Justin”的广东话译音。第一张《Justin》,也等于某程度上的同名专辑。
侧田在纽约出生,回香港念过小学和中学之后,又到美国西雅图继续学业。
侧田的三叔罗尚正获封为香港爵士教父,曾经和Herbie Hancock,Michael Franks,Astrud Gilberto等爵士红星合作过。侧田从小成长在音乐氛围浓厚的家庭,早就参与广告音乐的录制,也一早就学会了作曲和演奏。他的音乐灵感当然来自爵士音乐,熟悉像Over the Rainbow这样的爵士抒情歌曲,也包括了美国七八十年代的节奏蓝调和流行歌,他在自己的第一次演唱会上大唱Stevie Wonder的抒情歌《Lately》,还是林子祥的歌迷,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林的唱腔。
在第一张大碟里,侧田随心所欲地变换自己的唱腔,大量的转音和ad lib(即兴),炫耀着美国流行音乐带给他的影响。《好人》和《我不是好人》歌曲里面大量的高音,听起来极为讨好。唱片公司将他打造为内向的普通男性,在恋爱关系中处于下风。这种设定无疑符合他的外型,也让他在香港听众面前显得亲切。他戴帽子的不同造型也让大家议论。
《Justin》发行的四个月之后,侧田不仅发行了第二张大碟《No Protection》,还在红馆举办了自己的第一次个人演唱会,是发行首张大碟之后最快进入红馆的歌手。在当时,红馆仍然是歌手当红与否的象征,侧田的首次个唱,既是余晖,也是变革的开端。
侧田的前两张专辑和演唱会引起了不小的回响,不过他的歌在电视台和电台的反响仍然一般。他真正打动家庭观众,可以说从《男人KTV》开始。
侧田在自己的第三张专辑翻唱了胡彦斌的同名歌曲。这首歌帮他第一次拿到四台冠军歌,或者是前两张专辑的歌曲依然不够K。《男人KTV》的确是他前几张专辑里面旋律最讨好,制作最中庸的慢歌。
借鉴美式节奏音乐的歌手,大多都不容易在香港长红,大众对节奏音乐的反应多数是一时兴起,很难持续。
2009年侧田和曹格的打人事件被传媒大肆报导,对两人的演艺事业都带来影响,周刊不断对侧田的私人生活进行报道,让他对香港的传媒环境感到失望。2014年,侧田以粤语唱片《Never Odd Or Even》正式回到香港,歌曲的排行榜表现有赶上2010年的成绩。不过此时的情势已经完全不同,香港流行音乐已经不再由主流媒体主导,听众分化之后,对情歌的反应不再向过去那么热烈。这时,香港的流行音乐流失了大量歌迷,少数可以出头的新人,多数以叛逆,年轻的音乐形象出现在观众面前。TVB变成一个较为封闭的平台,对歌手不再有帮助。
2009年9月23日,侧田与曹格酒后中环街头斗殴事件。被八卦周刊拍下全程,形容“拳脚凶猛”,而曹格除了用脚狠踹已经上了的士的侧田外,更随手抄起路牌试图追打对方。而这场曹格“主攻”的冲突,给两人事业都带来重创。
按理说,处于“被打”一方的侧田,受的影响应该较小,但实质上这起事件对于侧田的副作用,却比曹格大得多。
从那天开始,港媒发力狠踩侧田。从扭住这起事件不放,到对他长年戴帽子的真相毫不留情,再到塑造他花心滥情,为人嚣张的形象。民众对于侧田也不再包容。因为此事需要出庭作供,法律规定上庭不能戴帽子,他便干脆剃了光头,也被网民口诛笔戳。
这也导致了其其后离开香港北上。
因为同一事件遭遇低潮的曹格,2012年在香港开演唱会,请来侧田担任嘉宾,两人台上激吻,当众冰释前嫌。
2011年年初,侧田在个人演唱会上宣布,自己将前往北京发展。
当时内地的娱乐产业还没有爆发,香港娱乐圈还没有完全以内地市场为尊。侧田的这个决定出人意料,听起来像是一场自我放逐。他的这个决定,让他两三年内几乎绝迹香港市场。在内地他似乎独来独往,没什么资源可用,期间公布的几首国语歌曲,影响力比起他早期的粤语唱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正式宣布北上的记者会上,侧田泣不成声。
但关于“北漂”理由,则坚称跟负面新闻缠身无关,因为交往的韩国女友在北京,渴望家庭,加上“香港做歌手赚不到钱”。
在这期间接受访问的侧田,状态十分愤怒,不仅高喊“是数字周刊赶走我的”,更说出“在香港的收入是零”的大实话,并说“在北京当个三线歌手都比现在赚的多十倍,我不明白为什么还有人觉得香港市场重要”。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
离港前,侧田接受南都记者的访问时曾表示,在香港自己遭遇了唱作人的障碍,价值观的改变也令自己有了这次的想法,“我将家庭摆在第一位。”他也自认自己是“恋爱大过天”的类型,谈及女友对自己这次决定的看法,他平静地用普通话学女友说道“好”,他说:“她当然想我过去。最初也想过让她来香港,但是后来发现我过去会更好。”
2014年7月底,侧田(已回到香港)到广州召开演唱会发布会,记者问他是否遭遇情变,他耸耸肩:“我现在是单身,你懂的。”而这次音乐会的名字为“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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