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铅华,褪去华服,剥去电子风,Lady Gaga的新专辑《Joanne》以一副质朴的样貌与大家见面。专辑名称用已故姑妈名字命名,她将专辑视作自己对姑妈生命的延续,为了塑造内容的真挚感,Lady Gaga的唱腔这次也是不加修饰,有着真情流露的粗粝质感。
Lady Gaga在过去的时光里给部分中国听众留下了所谓“电音女王”的印象,这种“初感”或许可以迅速为一个闯入国人视野的国外音乐人一个契机,可是难就难在有些人是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这个音乐人的更多作品,这种「惰性品尝」导致了一部分人在审视音乐人及其作品时会带有“既定思维”。
而此次的《Joanne》显然给了许多乐迷不少的惊喜,Lady Gaga也借此张专辑再次向世人传达了她在音乐上的独特品位、极高天赋、勇气魄力。专辑中的《A-Yo》以较为复古的摇滚形态灌入其中,调皮的电吉他和贝斯搭配着拍手声颇有奇效,再配上副歌部分为Gaga衬底的管乐,整体配器非常高端。《Joanne》则是Gaga借题发挥下所演绎的作品,Gaga用看似慵懒的声线压住了藏在心底的阶段性迷惘,这种情绪配置吉他显得更加真实贴切。《Million Reasons》最妙之处在于编曲者对Gaga声线之外的环境构建,通过一些极其细微的环境音效(西部山峦)铺出它应有的风格特征,最后突出Gaga人声的真挚,这种真挚纵使有千万中理由被怀疑,也丝毫否定不了这张专辑所带来的惊喜。
Angel Down (Work Tape)
Lady Gaga
这是一张复古味道的专辑,复了流行音乐的古,也复了Gaga自己的古。当然Gaga不可能玩无脑的复古,所以能在专辑中听到好多讨喜的部分,一如Gaga本人所说这是一张回到原点的专辑。14首歌,唱功上没有太多炫技的部分,也没有太多浮夸的编曲融入其中,就像画画一样学会用减法才是高手,无疑Gaga是欧美乐坛里独树一帜的高手。虽说是回到原点,但14首歌却又扎扎实实的将多种曲风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听众面前,编曲简化并非简单,唱腔丰富并非造作。《A-Yo》里不羁的摇滚风,《Joanne》里随性抒情的民谣风,亦或者《Dancin' in Circles》里带着异域风情的雷鬼,《Hey Girl》里慢慢袭来的酒吧氛围,还是《Sinner's Prayer》里妥帖欢快的鼓点和大提琴的渲染。Gaga像是夏日里含苞初放的荷花,愈开愈盛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抒发着自我情感。她的声线自由、灵动、朴实、大气,毫无瑕疵的唱功将整张专辑娓娓道来的同时,会让你联想到二十世纪街角的唱片店、西部牛仔、乡村公路上疾驰的老爷车、发黄的相片。听着歌,往事像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在你的脑海。
事实上这张专辑也潜藏了一些来自Gaga本人的情感,但又不像常人那般充满压抑和痛苦。譬如《Grigio Girls》是献给抗癌朋友Sonja的,一首励志的《Just Another Day》则提到了Brian Newman,《Come to Mama》里穿插了温柔的亲情,轻快的律动听上去更像是对生活的解析。毫无疑问,Gaga的存在能让人记住的,除了歌曲外,还有她不屈于现状的冒险精神,不论是奇特的造型,百怪的服装,还是音乐上全方位的凸显,她敢于挑战的个性是众多明星不能企及的。显然新专并不想依附从前的音乐套路,而是代领大家进入了预设好的复古怀旧中,曲风上的延伸,情怀上的点缀,朴实又厚重,鲜活又热血,复古又流行。
Just Another Day
Lady Gaga
流行爵士天后Lady Gaga惊人给出这样一张乡村摇滚大碟《Joanne》也是继与Tony Bennett合作爵士大碟脸贴脸之后的二度惊喜。嘎嘎试验Country/Folk/Americana,再次扮演音乐冒险家。全碟弱化人声,弱化伴奏,摒弃电子流行,巧用吉他,贝司,鼓,钢琴,让大家重回曾经的美国。 除了《Million Reasons》,《Angel down》和同名《Joanne》之外,其余作品听起来都能像她在SNL上忍不住躺在地板上跳舞。 首单《Perfect Illusion》却显得和整张曲风格格不入。与Florence的”现场版“合作画面感十足。Beck和Mark Ronson的强势协助给这张摇滚元素增色不少。回归60年代Townes Van Zandt的民谣写法,浓郁的西部风情和老炮式的美式摇滚情调让人回味,点缀老唱片旧磁带的音质效果,如同和一帮西部牛仔驰骋在广袤乡野间,很烈很醉。
Angel Down
Lady Gaga
对于《Joanne》的反馈取决于体验姿态。如果审美趣味还停留在五年前,最新专辑就只能沦落为“不知所谓”。相比于舞曲电音的强烈刺激,《Joanne》中的歌曲过于温和平顺。但如果将口味调整到跟专辑同频道,就能够感受到意味深长的“情怀”味道。此番,Lady Gaga彻底转型,尝试涉猎经典老摇滚领域。在常规判断里,这属于脱离光环,甘心平庸。但这同时也可以是某种最彻底的冒险。具体解读这种冒险,要关注三点。首先,这是告别“旧我”塑造“新我”。《Joanne》里存在回归根源的决心,进入传统摇滚通道,专注致敬过往经典,作品中的前辈身影包括Billy Joel,Elton John以及Bruce Springsteen等等。其次,这是回归音乐本体。舞曲时期的景象确实绚烂,但音乐本身作用并不是最突出。《Joanne》可能是Lady Gaga首次专注于打造音乐质感,企图单纯通过音乐本身感染大众。最后,这是终极试错。此前几张专辑都在不同程度上进行试错探索,效果平凡。脱胎换骨的《Joanne》旨在进行最“先锋”的尝试,诉求是开拓职业生涯新局面。这属于“堵上所有”的冒险,其中突显搏命式的决心。从最终效果判断,Lady Gaga表现上乘。成功脱离电音舞曲的局限,开拓出新版图,也就是,为职业生涯赢得新的增长点。
Hey Girl
Lady Gaga
这是一张嘎嘎回归自我的用心之作;整张专辑从封面到曲风都做了大胆的改变,褪去了时尚前卫的标签,没有浓妆华服、没有动感电音;有的是嘎嘎那份不变的自信和从容,她用最真挚的情感震撼着我们;让我们看到了嘎嘎最为真实的一面。专辑以嘎嘎的本名命名,表达自我心境的同时也是为了纪念对她影响最深的姑姑。同名主打歌曲《Joanne》旋律悠扬,吉他的铺垫恰到好处,加上嘎嘎略带沙哑的声线,整首歌很有年代感;同时副歌部分的反复吟唱很洗脑。嘎嘎的声音很张扬,彰显了她的自信和霸气。她声音的爆发力很强,发声位置十分稳定,高音时喉咙还是稍显用力,声裂有些大。最后,突然想到一句广告语:我不追潮流,让潮流追着我。看来朴实、真我即将成为最新的潮流趋势。
Come to Mama
Lady Gaga
Lady Gaga在自己的新专辑里,无论怎么玩都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就像在上一张专辑《Cheek to Cheek》里,她就和Tony Bennett合作,玩起了人声爵士。就不提她致敬David Bowie,扮演汽修工,以及翻唱《Imagine》等各种的精彩了。
新专辑可以说是Lady Gaga的同名专辑,因为Joanne是她原名的中间名,比起Lady Gaga这个艺名才更接近于本色。而专辑的命名模式,很多时候往往是一个歌手内心的写照,Lady Gaga用原名来命名自己的新专辑,无疑肯定有着回归自我的动机。从这一点上来讲,这张专辑的出发点,和去年黄绮珊换回原名小霞发行的同名专辑,是有相同点的。
事实也是如此,相比《ARTPOP》那种概念,《Joanne》里的概念是浑然天成的,这个概念就是自传。呼应这样的原色主题,再加上专辑少见的Lady Gaga本色封面,《Joanne》在音乐上同样是素色调的,虽然在制作手法上,有些类似于Beck那样的拼贴折衷,但整体还是呈现出一种上世纪后期摇滚乐的特质,音色虽然很干,但却有着特别的张力。《Hey Girl》那种合成器音色,也更容易让人有种八十年代的温暖。
在雷鬼、布鲁斯摇滚、乡村等等曲风中行走的Lady Gaga,依然游刃有余,当然对比以前的她,少的可能是屹立于潮头的那种时尚推动,以及像《Bad Romance》这样明显的主打神曲。《Joanne》里的Lady Gaga,更像是幕后音乐人的Gaga来表达少女Gaga的故事。
Sinner's Prayer
Lady Gaga
在正式讨论这张被冠以返璞归真名头的专辑之前,我们不妨先来看一下参与这张专辑的创作者和制作人——Mark Ronson、Florence Welch、Father John Misty、Josh Homme(Queens of the Stone Age的灵魂人物)、Kevin Parker(Tame Impala的灵魂人物)、Emile Haynie(Lana Del Rey的御用制作人)以及大名鼎鼎的Beck。从这些在独立音乐界如雷贯耳的名字我们就可以隐约嗅到这张专辑的音乐走向和可能会受到的影响:Mark Ronson主宰着专辑的复古节奏与律动;RedOne把控着歌曲的旋律和流行可听性;Tame Impala和Father John Misty 最为擅长的70年代复古迷幻氛围;Queens of the Stone Age的另类摇滚风格;Florence Welch和Lana Del Rey的Indie艺术质感;以及把乡村、Funk、民谣、电子和Blues来者不拒融合解构的Beck Style。
有人说Lady Gaga这张专辑是转型之作,但事实是Gaga的音乐风格从来都是不纯粹的,更确切的说,她每张专辑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在出道时期风靡全球的电子舞曲中,我们可以听到很多非常粗糙Industrial音效;《Born This Way》时期有80年代复古的New Wave、Synthpop和华丽摇滚的影子;《ARTPOP》又堆砌了大量的巴洛克和歌剧音乐元素;《Cheek to Cheek》的爵士老鳖时期更是不用多说。Gaga的音乐风格就像她千变万化的造型一样,一直都是想象力爆棚的看我72变,当大多数人被她缔造的那些悦耳的流行旋律和洗脑的舞池节奏征服时,却往往忽略了Gaga流行表象下一直勇于突破自我的摇滚精神内核。
我们再回到《Joanne》的专辑本身,这是一张听起来很乡村的专辑,但她的音乐本质实则是融合了Country、Americana、Dance-pop、Soft Rock、Folk和Stadium Rock的流行专辑。开场的《Diamond Heart》从Gaga安静的演唱中逐渐过渡到副歌的摇滚爆发,Gaga在主歌中的叙事口吻让人恍惚想到PJ Harvey在最近两张专辑中的唱腔,歌曲回顾成名前的艰难时刻与成长历程也与专辑的复古风格不谋而合,歌曲道出了这张专辑的思想主题(同时也是Gaga的人生座右铭)——“I might not be flawless but you know I gotta diamond heart”。
紧随其后的《A-YO》有着专辑中最精彩的节奏和最迷人的Instrument Arrangement,洗脑的Hand Clap(《Mercy》的精髓),复古funky Beat,若隐若现的小号和风琴,和弹棉花一样跳跃的乡村吉他拨弦声让人应接不暇,歌词虽然污力十足,但“Light me up and breath in, Mirror on the ceilin’”的性感诱惑又有谁能拒绝呢?编曲非常西部的《John Wayne》道出了Gaga的牛仔情结,厌倦了“钢筋水泥中捕捉爱的小游戏”,她更向往与威武雄壮的套马汉子策马奔腾,《John Wayne》承载的是Gaga对野性最原始的向往,这也是专辑追本溯源回归质朴的意向表现。Beck主导的《Dancin’ in Circles》是专辑中的另一处高潮,这首歌有着些许《Alejandro》的影子,也是音乐风格上与过去的Gaga最相近的作品,但大家都知道有Beck的地方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歌曲中加入了很多类似蒙古或西域地区的乐器音效,但又好像是电子合成器做出来的效果,这让这首顾影自怜、享受孤独的“一个人跳舞”反而有了一丝神秘的异域风情;接下来的《Perfect Illusion》有着全专最简洁有力的Hook和最有感染力的Power,有些埋怨打单成绩不好的粉丝可以省省了,专辑中没有第二首歌更适合做首单,歌曲在第三段副歌中的升KEY极大的增加了歌曲的演绎难度,讲真,当今乐坛能驾驭这种复古Stadium Rock的女歌手还有几个呢?既然过往的爱恋都已经化作了“Perfect Illusion”,配器精简的《Million Reason》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专辑中最伤心的分手宣言。而Bluegrass风格的《Sinner's Prayer》中”as good as gold”的不只是Gaga意犹未尽的真情告白,还有这句让人过耳不忘的漂亮Hook。这几首歌曲不仅构建了专辑的爱情线索,也共同谱写出了这篇荡气回肠的“乡村爱情故事“。
专辑的后三首歌曲再次回归到了Gaga毕生倡导的“大爱”主题。引经据典的《Come to Mama》提出了“你我都是好姐妹,为何还要互相伤害”的疑问,援引《圣经》的“throw stone at sisters and brothers”衔接上了《Sinner's Prayer》的神性,同时跟结尾曲《Angel Down》也一脉相承;与Florence Welch合作加入了巴洛克音乐元素的《Hey Girl》则歌颂了“不虚假的姐妹情谊”,也让人想起了前段时间Kesha控告经纪人性侵时,Gaga站出来为其发声的感人画面;结尾曲《Angel Down》涉及到几年前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美国黑人少年枪击案,悼念亡者的同时,也再次强调了Gaga一向主张的反种族歧视、反性别歧视、反性向歧视的大爱思想。而以《Perfect Illusion》为分割点,专辑的后半张在音乐风格上少了前面几首歌跨界融合的尝试,几乎都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质感的乡村音乐及根源音乐。
Perfect Illusion
Lady Gaga
各路diva,只站Gaga,这是一次无人强求的表态,毫无疑问,她一直是无限接近音乐本质的那个。《Joanne》这张唱片以Gaga本名示人,唱片里藏着太多私人密码,为考据癖提供了最佳素材。无法复制的轨迹、名声、话题、热度定义了Gaga,终于,她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坐拥大批拥趸,早已可以不计受众,不求眼球,在音乐层面去实现另一种任性与胡闹。这一次她的野心向内生长,疯疯癫癫,喧闹过境,衣锦还乡,试图探寻自己的原点,挖掘最原始的inner peace。没有花哨的编曲,没有电子元素的干扰,我们仿佛通过耳机与裸妆的Gaga发生了一种奇妙连接。《Just Another Day》《Hey Girl》都是颇有记忆点的作品。坦白说,整张专辑并非我的菜,BUT,一首戳泪点的《Million Reasons》就足够了。千万个理由,都不及一个理由,"无论你是怎样的鳖鳖,我就喜欢"。
Dancin' in Circles
Lady Gaga
大名鼎鼎的Lady Gaga这次又玩出了新概念,新专辑定名《Joanne》 一方面是为了纪念对她影响深远的姑姑,另一方面,她想抛弃在时尚、歌曲都引领风潮的“Lady Gaga”,回归真我“Joanne”,浴火重生,凤凰涅槃,这次我们的Gaga玩出了新高度。
没有了夸张的造型,难以模仿的风范,我们该怎样定义Lady Gaga?她用全新专辑《Joanne》 告诉我们,不需要定义,只需要听最本真的音乐。她的嗓音偏厚,和水果姐的大气磅礴不同,她更细腻更性感,歌曲《A-Yo》俏皮可爱,这是她和Mark Ronson联合制作的,强烈的节奏感,若隐若现的电吉他搭配鼓声,让人快乐难忘,当然,这首歌的点睛之笔是,如此高级的配乐完全成了人声的背景板,只助力,不抢戏。
《Perfect Illusion》作为整张专辑的先行曲,称霸了70个国家的榜单,魔力可见一斑。歌曲结构清晰,让人感觉一直在爬升,越来越有力量,最后到达顶点,冲破幻觉,看到最真实的情景,思绪完全被引领,让人沉浸其中。Lady Gaga敢于否定过去的自己,抛弃鼎鼎大名,重头再来,这是这张唱片的精髓,值得我们尊敬。
Joanne
Lady Gaga
Lady Gaga许久没有因为她出奇的穿着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了,但是我们不应把她放在娱乐的角度来期待,更应该欣赏她的本业,那就是音乐。如果你是一个真正聆听过她多张专辑的欣赏者,我相信你早就被多变到灿烂的曲风所震撼到。这张《Joanne》依旧如此,在多种风格的变化中,你依旧能听到属于雷帝本性的呐喊精神,还有励志到癫狂的执着。最有意思的是,当中国听众听到《Dancin' in Circles》这首歌时一定会被惊讶到目瞪口呆,因为这首歌充斥着我们所熟悉的蒙古马头琴曲调,不是似是而非的伴奏,结尾处竟有一大段solo!这就是Lady Gaga,你永远想不到她将要如何变化自己的艺术和人生。
Diamond Heart
Lady G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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