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先森煮了一壶清酒,边走边唱,在这个冬日迎着春风十里,却找不到你。没有一次又一次听《春风十里》时的那种期待,期待一个又一个藏在专辑里的心事和故事,仿佛都还是那个小故事,还是那个大心事,一壶酒,洒了十里,找不到一个可以捕捉到的你。听鹿先森偶尔还会听到一个若影若现的早期“羽泉”,特别是陈羽凡的影子。
鹿先森乐队一开嗓,大雾就开始弥漫,一公里加一公里把这场迷雾加满整座森林。这座城市森林里,也许吸一次纯氧看一眼绿才是心底最好的加油站。然而我们一直在这里绕啊转,看不到我,也找不到你。推荐《Time》,这首歌让我有瞬间从迷雾里跳出来了一刻,看到了你;也是从这首歌开始,整张专辑似乎突然跳出了同一种情绪。愿听这张专辑的人会有你陪我说话。
失眠
鹿先森乐队
鹿先森乐队的这张名为《所有的酒,都不如你》的专辑充满了回忆和故事感,虽是流行曲风,但乐队依然坚持用摇滚三大件来作为编曲的主角,保持了浓郁的乐队调性。专辑通体轻快淡雅,就像是在翻阅一群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文艺青年的相册,有慢慢袭来的青春气息,也有青涩岁月里无法抹去的爱恋。仔细听来鹿先森乐队在创作上还属于摸索阶段,相对国内其他乐队的作品更像是娓娓道来的故事,故事里有所听、所看、所想。
专辑开篇第一首歌《我们拥抱亲吻相爱的人》,用吉他扫弦接爵士鼓转过一个过门之后电吉他跳了出来,主唱唱的是黄昏的广场上相拥的恋人,进而将多变的雪花作为铺垫,更深层次的酝酿了歌曲想要营造的氛围。类似于这首采用实物描写达到立体感的效果的歌曲还有《很久以前》中的月光,《春风十里》中的春天,《风云日记》中的云朵,《你喜欢海却不喜欢山》中的海与山。歌曲中不光是言之有物,而且还汇集了非常具有文艺情怀的歌词,比方“有迷人的开始和平淡的收场”,“ 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 你说你看到了这些就会对我微笑,所以我在等你”,诸如此类的歌词数不胜数。虽然情怀满满,文艺范儿十足,但9首歌听下来丝毫不见文艺青年悲悲切切的假忧伤,伴随着主唱的嗓音和旋律的烘托,情感上洒脱又不骄纵,把专辑名《所有的酒,都不如你》展现出了明快、清亮、理性的一面,更贴合普通歌迷的平凡生活,走心又感同身受。
晚安
鹿先森乐队
这张2016年底发行的流行民谣专辑,用爱的倾诉来总结了2016年。刻骨铭心,坚贞不渝,患得患失,若即若离,任何的迷醉,都换不来未来的那个你。《春风十里》、《失眠》都是把这种微妙的情愫,变成秘密,变成自我的倾述,最后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虽然没有跟赵雷的《成都》一样反复的唱着成都,但是一句鼓楼,便把思念幻化成了雨,留在了山河。是的,所有的酒都不如你。《你喜欢海却不喜欢山》,是人生选择的一个问题,代表两类人,山谷有花,海有沙石,但是无论如何的等待,最终还是会在山的那边,海的岸边,相遇相拥。《晚安》特别适合睡前听,安静的吉他声,淡淡的和弦,一句晚安的心情,告别一天。
愿长夜里有人陪你说话
鹿先森乐队
你好,“痛快”。这就是整张专辑带来的体验,有种通透的爽快感觉。专辑略带悲伤色彩的标题其实充满蛊惑性,这是在触发人们内心深处那团隐藏着的烈火,“酒”字充当着引子的作用。专辑主体就是依靠“情绪”在驱动,每首歌曲都自带某种情绪,《我们拥抱亲吻相爱的人》是歇斯底里的爱意,《很久之前》是内敛的怀旧,《春风十里》是轻盈跳跃的期许,如此种种,几乎囊括人类最基本的“情绪”。所以,专辑的优点正是在于对“情绪”到位的捕捉。这保障在表达效果上,实现“真实”以及“可靠”。以上两点促使“画面感”的优化,每首歌曲基本都能够成功形成内容视觉化的效果,这对于创作主题的传达是有帮助的。
技术层面,鹿先森乐队算不上优质,按照国内的标准,他们是“声音碎片”配搭“逃跑计划”的混合体,即,将优美旋律跟诗意歌词无缝结合。这种类似组合的相融,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睿智,因为是取各自长处来打造优势。不过,限制就在于,无法实现“突破”。无论旋律还是歌词,都只是达到“良好”的程度,并不是绝对优质。现实情况就是,乐队在“天花板”的影响下,进行受限的创作。最明显特征就是,表现手法的单一化。流行摇滚,或者是英式摇滚成为专辑最主要的表达手法,其中还参杂着民谣套路。这致使形式固化,从而失去“丰富”以及“多彩”的可能性。
当然,以当下实力为标准,他们确实做到将成果最大化。《所有的酒,都不如你》算是乐队能够拿出的最佳表现。
风云日记
鹿先森乐队
关注鹿先森的时间比较早,他们的音乐性质是比较明确的,受众锁定在文艺青年这一块,音乐风格相对质朴简约,有人说他们是民谣,其实更准确的描述是:城市流行民谣。它有两大特点:第一,无需过于复杂的配器,通常一把吉他就可以完成演出;第二,和声设定极其简单,歌曲注重旋律性和歌词意象的表述。
比如《春风十里》就是首相当典型的案例,它的原始简配版仅需要两把吉他(一把solo一把扫弦),在和声走向上也是4级到1级的过渡,整体听感很明确,但形态却很简单。另外这首歌也蛮适合乐队排练的,和弦简单,编配也不是特别复杂,基本上听两遍就可以扒出来。这种城市流行民谣简约美的体现可以追溯到爱尔兰,那里的作品时常就是一个C→F→G就完成了整首歌,而且歌曲异常好听,没有复杂的结构变动。鹿先森这张专辑的其他歌曲也有明显想突破旋律性或民谣情怀的动机(《失眠》和《很久以前》等)。
对于这首主打歌《春风十里》我也曾这样评价过:词曲编唱均用尽心思,皆是顺情顺理顺生活。歌曲质量好评,还赶了一条互联网文艺金句“春风十里不如你”的神衔接,编曲中各种穿插合成和Band的点缀,设计上用和声和柱式对歌曲气氛进行固定,但弊端就是跟好妹妹的风格太相近,长期下来难免审美疲劳。
Time
鹿先森乐队
一曲《春风十里》,成了2016年压轴的民谣及摇滚界神曲,此情此景,也让人想起不算太久前发生的事,即马頔和他的那首《南山南》。尤其是,《春风十里》中“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这样的语法,都和“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有着一定的远亲关系。
“鹿先森”乐队的创作,其核心的支点也是这些读起来很好看的诗意。之所以说读起来很好看,是说这些歌词,有着汉字单纯阅读的美感,换通俗点讲,就是会让人觉得乐队的创作,一看就很有文化。但仔细回味下来,这样的文字还是以拼贴词藻和跳跃思维为主,更多时候还是为文字美感而文字美感,缺少那种真正有感而发的或荡气回肠或悲欣交集的情愫。
“鹿先森”在旋律的营造方面,很流畅不生硬,但却缺乏真正金旋律那样的旋律,而且整张专辑听下来,就会觉得细节很优美,但总体较雷同。还有一点,“鹿先森”的编曲虽然不复杂,乐器和音色也用的不多,但总是会有一种超载和满溢的感觉。听他们的作品,经常会有电脑同时打开两首歌曲,两首音乐彼此缠绕、混合后的那种嘈杂感。很显然,作为一支乐队来讲,目前的“鹿先生”在编曲上层次的运用上,还有点不合理。另一方面,乐队喜欢用简洁的大合唱来引领音乐走向高潮,但也是因为一开始就太满,之后又缺少变化,从而容易让人陷入一种疲劳感,也还是音乐层次感上的问题。
你喜欢海却不喜欢山
鹿先森乐队
到底是春风不如你,还是所有的酒不如你?这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鹿先森的唱片贡献了一个撩拨人心的标题,却没有端好这碗鸡汤。不知道是我没有到消化此类情绪的年纪,还是过了自带剧情的擅长入戏阶段,这张唱片所营造出来的氛围实在不是我杯茶。虽然埋着各种二环、鼓楼等坐标试图唤醒听者的共情,但上世纪的措辞,被消费过度的人间治愈,以及驾驭音乐能力的尴尬均让人听不出此乐队存在的特殊性。咬牙听完,并没有发现任何记忆点,空留恍惚,没有勾出我对这支乐队更多新的好奇。或许已是最大的失败。然而情绪起伏比较多的人类面对“不如你”这样的句式总是无抵抗力的,可口可乐不如你,红宝石小方不如你,蜜汁叉烧不如你,还有什么不如你,最终解释权还是要归属造句本人。
春风十里
鹿先森乐队
《所有的酒,都不如你》像年底的一颗巧克力糖,甜甜地可以让人做个好梦,带着小清新的温馨,带着小鸡汤的明媚,并不是反对这些,只是会觉得,音乐还可以更鲜明一些,往独立摇滚深处做一次挖掘,编曲再上一个层次。而在词作上,如果多为内心的真实倾诉,而不是像鸡汤体,会更好吧!请加油吧,或者剥离乐队属性,搞成羽泉一样的组合,会不会更棒。
很久以前
鹿先森乐队
这是一张具有情怀的专辑,正因为如此,它也注定是一张小众的专辑,没有那份情怀的人很难get到其中的情绪点。整张专辑的制作水平一般,歌曲的记忆点不多,每句都似曾相识,朗朗上口,但又都记不住,哼哼可以浅唱都乏味;而从演唱上来说,更是缺乏演的新意,只能叫唱,缺乏自身的特质。最后想说有情怀是好事儿,但只有情怀,只做情怀真的很难以唱歌的方式打动人心。歌是一门艺术,唱是一门技术。
我们拥抱亲吻相爱的人
鹿先森乐队
如果要在2016年找到一张最“文青”的专辑,鹿先生乐队的《所有的酒,都不如你》绝对是不二之选,这张专辑从专辑名、歌名、歌词再到音乐气质,都是国内文青的审美标配,我想不出诸如什么“你的十四行诗有十四行不用听”“今天所有的风吹向你,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这样的文字跟郭敬明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半明媚一半忧伤”有何本质的区别。而在另一些歌中,又不乏“有没有让你感到勇敢,是这样的生命吗?在成长之中,在毁灭之中”这样汪峰后期音乐式大而无当的句子。
庆幸的是专辑的音乐形式没有拘泥于前半部分的民谣,专辑还加入了一些英伦摇滚、流行摇滚甚至Bossa Nova的曲风,尤其在专辑的后半部分,整体听音体验还是很悦耳顺畅的。比如专辑的结束曲《晚安》,没有了那些无病呻吟的歌词分散注意力,你会享受到令人心旷神怡的优美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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