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四季《中国好声音》中,张磊以一曲《虎口脱险》大胜劲敌李安。张磊之所以如此大比分胜出,他的选曲功不可没,而这首歌曲的出处,就是老狼2002年发行的第二张专辑《晴朗》。 专辑由许巍、郁冬等著名音乐人联手打造,2002年发行,当时的老狼已经走过青涩,演唱技巧逐渐成熟。他的声音亲切、平和,但震撼人心,那个年代“情怀”不泛滥,纯真、质朴是主旋律,老狼就是其中的代表。
老狼的这张《晴朗》里面到如今都是民谣音乐的一个标杆。我相信如今的这些录音棚职业乐手跟十几年前几乎还是同一拨人。这十年间,音乐圈的风尚从新金到英式到电子再到今天的民谣,乐手的技术在这些音乐风格里面我相信得不到任何的提高,这让我突然想到差不多二十年前唐朝、黑豹统治摇滚圈的年代,如果你的下拨不到200都不敢说自己混乐队。或者说,职业乐手是断层的,年轻一辈的技术流都在电视屏幕上作为某节目的乐队班底存在着,快节奏的制作,音乐让这些口水一样的节目被强奸,所以只是“干活”。所以,当一张专辑足够用心的时候必然会被奉上神坛,这也许就是我们当今的音乐圈。
从制作角度来讲,在2015年听到《晴朗》这张专辑挑不出什么毛病,十年前的木吉他、贝斯、鼓、打击乐最终呈现的声音跟今天没有区别。我们甚至可以从这张唱片听到了之后会流行起来的音乐元素,比如从《晴朗》这首歌曲里面的英式,以及《百分百女孩》里面的电子。从这方面来说,民谣是很好嫁接的,只要有想法民谣可以靠近任何一种音乐风格。
其实,只要足够用心,任何一种风格的音乐都是可以流传的,尤其在如今这种假R&B、无聊电子横行的今天。
喜悦
老狼
放到现在看来,《晴朗》就是一张带有古典主义气息的民谣专辑。无论是歌词、旋律还是编曲,都有着纸质书籍、实体唱片时代才有的味道。虽然专辑的作品底子还是民谣,而老狼、卢中强和郁冬等创作人,也都是早期校园民谣时代的中坚,但《晴朗》比起老狼的首张个人专辑《恋恋风尘》,更像是一张后校园民谣时代的专辑。在编曲上弦乐、电音的运用,已经让唱片有着接近主流唱片的质感。
其实《晴朗》也是一张收歌很杂的专辑,也并非是郁冬和老狼为主导的唱片,像主打曲就是许巍的作品。不过,因为老狼声线的特质,还是将这些作品最终因为人声,形成一个统一的整体。那种磁性的声线中,可以看到忧伤眼神的歌声,确实是并不太多见的。
和现在的文艺小清新相比,无论是郁冬还是高晓松的词作,都有着真正诗意的浓度,即使像《虎口脱险》这样的小情歌,郁冬都能用成语和想象力,写出一种浩荡的大片感。而在编曲上,“鲍家街43号”乐队的前吉他手龙隆,为《给S》编的带有爵士味道的氛围,以及“火星电台”一些电子元素的加入,也让整张专辑除了人文、情怀这些民谣本质的东西之外,于听觉上也相当动听,其音乐的质感不像是美式的民谣专辑,而更接近于既有传统性、又有现代性的当代法国香颂。
月光倾城
老狼
《虎口脱险》这几年在众多选秀节目中被翻唱,新晋的“中国好声音”冠军张磊,在这一季也翻唱了这首。十多年前,在音像店买了这张《晴朗》的CD,和好友在令人昏昏欲睡的车厢里,用DISCMAN播放着,一人一只耳塞认真听着这首《虎口脱险》:说着付出生命的誓言,回头看看繁华的世界,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世界。看着车窗外的车流,好像把自己也融入到歌词写的意境里。老狼出新专辑时,总是能抓住我们成长的感受,让我们想象并体会着其中的美好与悲伤。
这张专辑的词曲及制作阵容:郁冬、高晓松、许巍、黄小茂、卢中强、火星电台……,不少都是《校园民谣1》就一起合作的老班底。虽说专辑的名字是《晴朗》,但整张专辑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这不是故弄玄虚制造出的氛围或概念,因为专辑的每首歌就像是诉说着一个故事。前三首《虎口脱险》(郁冬作品)、《晴朗》(许巍作品)、《麦克》(高晓松作品),词曲和老狼声音的搭配,很容易带着听者走入歌中的故事情节。尤其郁冬和高晓松的作品,老狼更像是“最佳代言人”,从“校园民谣”一起成长的他们,更能理解对方的作品和声音,也更能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这样的合作也是可遇不可求。而如今不缺好声音,但却缺少好的作品和表达。
而我们的故事也都在老狼的歌里:上学、上班、结婚、生子,歌和生活一直交织融合,就像《晴朗》的文案里说的那样:一切就像是电影,比电影还要精彩。
百分之百的女孩
老狼
新任“好声音”总冠军张磊不是一个人在夺冠,老狼、许巍等前辈赋予他亲民魅力和冠军相。最终问鼎当然是个人能力所致,但不容忽视的是前辈经典作品的辅助作用。仅仅是《虎口脱险》这首经典民谣翻唱,就为我们的冠军赚够支持率,不要低估传世经典的巨大效应,它永远能够激发后人的敬意。不单单是这一首歌曲,当年《晴朗》整张专辑都堪称神作。时至今日再去品味,我们能做的只有膜拜和叹息。
膜拜的是在那久远的年代就产出如此优质的民谣,老狼式的表现手法为这个行当定下超高标准,张嘴就能唱出风华绝代的熏陶感,这种气质简直就是天赋不可求。
此外,精致歌词是另一枚杀手锏,形似无意而作,但这是真正称得上具备情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词句,即便在当下那份浪漫和力量依然强劲。叹息的是如今无法见证新时代《晴朗》的诞生。民谣乐手越来越多,民谣歌曲越来越丰富,但唯独经典却不见涌现。当下的民谣倾向于以“巧”获利,或是怪异唱腔或是奇特词句或是不寻常的演绎方式,总之带着杂耍的戏份。严重缺乏老狼一般正统的雅致派接班人,更别提打造出比肩《晴朗》的完整专辑。这般神作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警示后辈,你们,还差得很远。
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老狼
是KTV包厢之内,是地下通道的箱琴歌手,十三年后,我们该摆放怎样的姿势来温习这张专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拿捏。张磊在《中国好声音》第四集巅峰之战上与原唱者老狼一起翻出了《虎口脱险》的旧账。新的世代,新的审美,这样的作品能够复活,再生二次生命,有点动人。已褪色的某代人的集体记忆跟着一个电视节目轻易的回来,再次证明声音的确是最好的记忆存储器,而因为这样的机遇,作品能找到其新的知音,更是得之我幸。
老狼干净简单的嗓音,还是轻而易举的打动了我。五星给虎口脱险,歌词很美,诸如“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太有画面感。再说声音,老狼那时的声音年轻知性,清冷平静,唱出青春的心碎,也唱出时过境迁的潇洒。相比之下,好声音总决赛上张磊的版本苦情更多一些,仿佛还在危险之中,如何脱险?
工作几年后,再听这张专辑,比学生时期多了很多感触。如今,高晓松成了矮大紧,老狼结婚,日子平顺安稳,而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多了成熟,少了那时的稚气模样。那时候非他不可的那个人、那时候纠结的情绪,到现在只化作嘴角释然的笑。都是记忆,却仿佛在昨天,只是,都回不去了。
《晴朗》专辑里最吸引我的莫过于《关于现在关于未来》,在每个为了高考奋斗的夜晚,只身一人走在杭城的小巷里,这首歌给了我莫大的鼓励。爱过的那个男孩早已变成了大人的模样,而我的记忆中,他始终露着浅浅的笑意。每当老狼的声音闪过,那种文艺的沧桑的,听了令人泫然欲泣,昏黄的记忆了,却像是昨天发生一般。一首《麦克》,老狼清亮声调里泛起层层的涟漪,一直觉得高晓松的词曲老狼的演绎是最合适不过的。他们的共同点不仅仅是象牙塔里的爱情,还有骨子里的气质透着青春和怀旧,于是校园民谣的惬意感,平静感让上个世纪乃至这个世纪的人们只要听到依然不急不躁。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高晓松那个时候的状态就像一只塑料袋在飞翔,无可厚非这是一张校园民谣的巅峰之作,透明真实却又满腹惆怅,听过的人都会觉得在心灵上为自己找了个歇脚地,所以很久之后依然愿意走进老狼那温暖简单的世界里。青春仓促,面对眼泪,面对软弱,面对毕业时的理想,音乐响起,不自觉会淡然看过,安静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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