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记得那个夏日的清晨,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电台里有人在唱“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那是个微风的早晨,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首歌时有些感动,虽然我未曾经历过歌词中的种种。那时还是高中生的我,一直被“滚石”“飞碟”熏陶,但那刻却听到了一种未曾听到的旋律和声音。没有网络,无法百度或掏出手机“听歌识曲”,只能暗暗记下几句歌词和旋律,期待可以在电台里再次听到。
后来这首叫《同桌的你》的歌和这盘《校园民谣1》的卡带火了,我终于知道了那唱歌的人叫“老狼”,那写歌的人叫“高晓松”,后来还在央视“东方时空”的MV里见到了老狼的模样。在音像店里买了这盘卡带后:郁冬、丁微、沈庆……这些名字也被刻在了我的音乐字典里,要说那时被深深感动,确实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但当我们大学毕业时,几个男生弹着吉他唱着《同桌的你》;或是现在经常在上班路上,不经意地想起丁薇《上班族》里的那几句歌词:于是日复一日然后年复一年你上班不厌其烦……;甚至是最近的《中国的好声音》里,张磊翻唱了那首《寂寞是因为思念谁》,总让我感怀颇多。忽然发现,这些歌这张专辑,已经渗入自己的生活,无法挥去。
2015年秋,我在家里找出这盘《校园民谣1》播放,第一首传出的还是老狼的这首《同桌的你》: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唱片留住了老狼的声音以及我们的回忆。这些年,我学会了更多理性地分析一张专辑,但却发现即使分析地头头是道,却抵不住这样一种不变的感动。很多人都说它是划时代的具有重要意义的专辑,但我觉得,至少在青春期里能和它相遇,就是一种运气。
同桌的你
老狼
这样具备启示录般影响力的经典合辑无需过多介绍,它是每一位音乐从业者反复研习的教材,也是每一位乐迷不断玩味的至宝,总之就是推荐指数满星的民谣圣经。光环强大到可以为后世指明方向,这张专辑基本奠定了随后祖国民谣发展的雏形。里面装着的,都是鼻祖教父级大人物。单单是老狼,就足够撑起整个民谣圈的大旗。这位符号化的人物,深深根植于祖国民谣的基因里,代代相传。当下民谣歌手,基本都携带着这位前辈的特质。此外还有艾敬、郁冬等诸多实力派成为后辈们不断提及的标志性人物。作为开路先锋,他们在摸索中尝试着建立起一种音乐风格的特质和风骨。从《校园民谣1》开始,慢慢听懂祖国民谣。
这里的民谣是这样的,它意味着“不争”,诗化旋律歌词散发着淡然出世的气质,这就是民谣最具魅力的部分,能带来摆脱世俗干扰的清新感觉。它还意味着“优雅”,不仅仅是悦耳动听的优雅,而且是气定神闲的优雅。虽然朴素但不显露穷的尴尬,即便平庸也绝对不参杂无能的窘迫。这股气场相当难拿捏,火候不对就沦为廉价不堪的外行。多亏校园民谣时代是他们在打造,才能守住民谣“不争”和“优雅”的根基。
《校园民谣 1》不仅开辟了中国内地民谣这一界域,也是华语流行音乐史上举足轻重的一张。它的历史意义由其中收录的半数以上,在今天听起来仍感人至深的经典歌曲撑起来,《同桌的你》、《寂寞是因为思念谁》、《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青春》……等等。以及藏在这些歌曲背后那些在今天或许已经变质或老去的民谣分子,老狼、高晓松、艾敬、沈庆、郁冬……等等。
称其为《校园民谣》,其实没有一首歌是在校学生写或唱的,而都是离开学校多年的老炮所为。甚至唱的也不一定都是曾发生在校园的事情,但一定都是以对青春的追忆相关。这种对青春的乡愁在歌词上皆表现为对逝去的青春时光歇斯底里的美化。其实青春并不一定有歌中唱的那么美好,譬如我的多数同桌都很丑,且一半以上都是男的。青春美好就美好在它已逝去,且永不复归——而人总喜欢用眼下的不堪去涂画、伪饰过去并不存在的美好,好去得到暂时的自欺与逃避。
另外,这一文化潮流也跟上世纪90年代初特定的文化、政治情形相关,世事变化无常,那时刚告别青春的人发现自己当年曾被勒令或死心塌地相信并致力于的东西都纷纷崩塌了,青春成了皂泡,自不免即讶然,又惆怅,却又不便拿政治说事,只好把同桌的冤魂揪出来。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老狼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景岗山
“民谣热”已经毫无意外地到来了。这不仅因为将中国民谣二十年的精华唱了个遍的张磊,在《中国好声音》上夺冠,还可以从李志到宋冬野、好妹妹、马頔之类的所谓民谣歌手,迅速占领了主流消费人群的现象上得出结论。可是你必须得知道,今天让人们趋之若鹜的“民谣”,可不是这张当初引领了校园民谣热潮,甚至影响了一个时代的《校园民谣1》。
不可否认,二十一年前大地唱片公司将老狼、郁冬、艾敬、丁薇等歌手聚集在一起,推出的这张拼盘唱片是有着商业考量的,但一群年轻人的肆意妄为和极尽才华之能事的创作,让这张唱片直到今天也可以熠熠生辉。那时的民谣是真正的青春之声,没有所谓的刻意装饰出来的沧桑和玩世不恭,也没有经过雕琢的流氓小调,更没有以屌丝自居便可以征服无数无脑文艺青年的廉价价值观。换言之,那个年代的民谣,还有些许的精神追求和朴实的本真之感。今时今日对照那些爆红的民谣金曲来听这张经典唱片格外生动,以此,你大概也可以理解了为什么我们这里,会轻易就发动成功一场场汹涌的“刻奇”运动。
那天
艾敬
有时候总说,我们还年轻,其实这么说的同时已经承认青春不再,其实不过三十出头,好像承受和承担的远远超出这个年龄该有的,有时想想这些不如意是负担,但是却又在其中无可奈何地乐此不疲。
《校园民谣1》发行于1994年,那年我初一,那一年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摇滚乐,听到了唐朝、黑豹,于是我无法自拔,无比渴望拥有一把吉他,无比渴望拥有一头过肩的长发。于是在软磨硬泡之下拥有了一把百八十元的木吉他,学会的第一首歌就是《流浪歌手的情人》,当时并不知道这首歌曲的真正含义,白衣飘飘的青春年华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考……二十年后,我拿起吉他依旧可以凭借肌肉记忆快速弹出这首歌,只是不愿意再去唱,因为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了歌里唱得流浪歌手一类的人。如果可以回头,我想我依旧还会去做这一行,尽管还是没有保障,但至少我真正的在音乐里青春过。
今天再听这张校园民谣专辑中的歌曲,依旧会感动,这种单纯被赋予了年代感,我想今天已经很少有人能再写出“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可以看见星斗”。似乎这些歌曲在我们的青春年华中都曾经发生过,不管是《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还是《青春》,我们都曾在那些已经快被忘记的故事里唱歌过。
对于这些被印上岁月符号的歌曲里是无法用制作角度再去分析了,旋律就这么自然地流露出来,无需修饰,已经完美。青春短暂,人生亦然,这些歌曲里似曾相识地感觉也许转瞬即逝,很可能你不小心就会变成那些被自己曾经唾弃的人,岁月作证、歌曲作证。
故事里的树
冯蓝
这张由“大地唱片”在1994年发行的《校园民谣1》专辑,几乎确定了中国内地校园民谣的玩法,还在当时引发了关于校园民谣的很多商业开发,更为国内乐坛输送了像老狼、沈庆、郁冬、丁薇、高晓松这样优秀的创作人和歌手。直到今天,这张合辑里的大多数作品,都是校园民谣标志性的经典作品。
《校园民谣1》最为经典的组合,就是高晓松的词曲加上老狼的演唱,以《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和《流浪歌手的情人》等作品为代表,高晓松诗意极浓的人文歌词,配上老狼磁性又苍凉的声线,更由此奠定了中国校园民谣的一种美学标准。
由于深受台湾现代民歌运动的影响,因此可以看到《校园民谣1》里的许多作品,其实都有着台湾校园民谣的印迹。但像高晓松这样出色的创作者存在,则在无形中拔高了中国校园民谣的档次。说句并不太夸张的话,高晓松的作品在《校园民谣1》里的作用,就相当于崔健之于中国摇滚音乐,都起到了个人影响全局并带动全局的效果。如果没有《同桌的你》,如果没有《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第一代中国校园民谣的成色,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但作为一张由商业开发的唱片,《校园民谣1》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首先在制作上因为运用了低成本的MIDI编曲模式,所以也降低了音乐上的质感,更有点违背校园民谣原本质朴的本色。另一方面,因为是“大地唱片”出品的原因,也使得公司在自己的商业规划下,请了当时自家签约的职业歌手,如景岗山、丁薇等人来演绎,无形中更让校园民谣这个概念打了一个折扣。
我们相识
冯蓝
《校园民谣1》发行的时候,我还刚出生,只因身边有个80后的姐姐,所以对于这些歌,并不陌生。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20几年过去,听过老狼,听过井冈山,也深爱郁冬和丁薇。那些早期的传唱度非常高的民谣,比如《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简单甚至简陋的制作,但对老狼而言却是经典的代表,也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现在听来依旧被一种淡淡的温暖所拥抱,更多的时候,大家迷恋的只是歌词里的点滴励志和传情。
这张专辑到今天并非每个歌手都大红大紫,有的甚至已被遗忘,然而每次播放,依然会沉浸在这种单纯干净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我想之所以可以住进内心,归结于声线里保留的温存和旋律里一丝温馨。在如今被各种音乐风格充斥的市场,人们越发追求当年简简单单的一把吉他,一段歌词的清澈。夜晚,他们轻轻吟唱,悠然弹奏,似孤独,似放荡不羁,似悲伤,似静静遥望,让聆听的人们沉浸在浓郁的校园氛围里,时间越久,回味越浓。这就是校园歌曲,我们的纯真年代。
上班族
丁薇
专辑里很多作品被立为校园民谣经典,这是已知剧情,毫无争议。时间再向前滚,画风在变,节奏在微调。这些作品本该是被存进记忆卡里的古董,收进博物馆。然而,因为彼时校园民谣大面积井喷,且质量可观,再加上当下同类作品的断档,以至于这些作品仍活跃在一代代学生的耳边和木吉他的六弦之间。记忆储备的功能大于传唱的意义。如何去定义这张专辑已无多必要,我们大可将回忆过去的权力下放,任由每个听者自由发挥,心生感慨,就好。然而不得不说,《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流浪歌手的情人》,看上去还是老狼赢了。
流浪歌手的情人
老狼
校园民谣注定是情怀与青春的旅行,翻着旧照片、听着老歌曲、想着过去、念着曾经。
《校园民谣1》放在今天来看,有些歌曲实际上是不能称之为“民谣”的,有些歌曲一听就是以商业形态包装出炉,失去了真正意义上“校园民谣”的灵魂与态度。
老狼是校园民谣的代表人物,但沈庆的《青春》也曾带给一些80后甚至70后很浓郁的岁月缅怀,就是纯粹简单的吉他分解,连人声都是那么的简单,可却哼唱出了那一代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校园时光。
校园与民谣,它们象征着每一代人的青春回忆,有些是悲情,有些则是庆幸。如果你曾经暗恋的同桌还没结婚,尽早下手。
我是不是还能爱你
景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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