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巴郎(百川)——民谣之父“王洛宾”的关门弟子,新民谣运动的领军人物,一个最瑰丽的西域男声,一个为音乐而生的巴郎子。 巴郎(百川),不仅在广播界声名显赫,更是在音乐界叱诧风云!2000年毕业于新疆艺术学院作曲专业,现任职新疆人民广播电台929城市广播的音乐主播。 2004年-2006年面向全球先后出版了《蓝宝石》、《楼兰情歌》、《百年留声》3张唱片,今年还将出版《百川的新疆民谣》专辑,他的歌曲全面展现了新疆的风土人情、地域文化,全新演绎了色彩别致的经典民谣,更有作曲家亲历民间尽倾才情的鲜活音符。音场、动态、空间。 民谣之父“王洛宾”关门第子“巴郎·百川”振憾推出《巴郎—西部民谣》 西部地处边远,因其独特的地域环境、风土人情,因而成了民谣诞生、传播的摇篮。大多数人了解西部都是通过从西部传出的民谣开始,进而产生好奇,再一步发掘,由此可见民谣在西部所承载的文化内涵非同一般。 王洛宾作为“西部民谣之父”;他的音乐作品流传深远,代表了西部文化的精髓,而巴郎·百川是被王海成先生(王洛宾先生继承人)和外界公认的王洛宾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新疆知名音乐主持人,之前已成功推出两张个。 ⊙百川 30岁 92.9城市广播音乐主播、新疆民谣歌手《百川的音乐旅程》 ★童年的音乐感悟 小时候的我一直处于对音乐的懵懂时期。唯一的热爱就是每天下午4点用家里的春蕾牌收音机收听《小喇叭》节目。尤其喜欢听《孙敬修爷爷讲故事》,两个波段的节目,我总能超越自己的年龄独立完成寻找的操作。孙爷爷讲完的故事,我总是能记下来,然后绘声绘色地讲给小朋友听。这也是我最初的主持经历。 到7、8岁的时候,我的兴趣又转向听《教你学唱歌》,节目是教一遍谱,教一遍词。在慢慢的“摹唱”中,锻炼出我听音乐的能力,到了8、9岁时听完别人唱两遍歌,我就能把谱子都学下来。对唱歌的热爱最终让我站在舞台上。那是小学三年级合唱《兰花草》,没想到一上台我就跑调,气得老师咆哮:“谁,是谁,给我站出来。”最终揪出了我这只害群之马。老师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告诉你,你没有音乐天赋,以后不许参加合唱队。”我噙着眼泪哀求老师,老师却带着宣判性的语言隔离了我,任凭我的泪水化花了脸上涂着的红脸蛋。这段打击是通彻心扉的,让我有近4年的空白记忆,没有音乐也没有广播。 初二的时候,天津来的支边青年庞老师,以他的博学多才重新点燃了我的希望。那时我读了一偏文章,得到了庞老师的盛赞,他说我声音感觉好,推荐我参加学校文艺活动。当我以一个语言类的表演者再次站在舞台上时,带来的《少年文艺》上的一段对口相声,最终征服了全校。好景不长,庞老师调回天津后,我又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天空自由飘摇。 ★少年的音乐追求 此时的我参加了学校的足球队,足球教练除了驰骋绿茵场外,还都酷爱音乐。高震海老师弹着吉他,配着郑克林老师的《牡丹之歌》,让我沉迷,吉他丰富的旋律,宛若“天籁之音”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天天缠着高老师学吉他,高老师却是推笑着让我好好踢球。 一天,我禁不住吉他的诱惑,我偷偷地把摸到高老师的吉他边,用一根手指空弦弹了《少年军乐队》进行曲。简单的旋律让我有巨大的满足,却没有留意到身后的高老师。高老师拿起吉他,让我过去。我心里七上八下地坐到他身旁。他把我的左手按到琴弦上,说:“你有音乐天赋,我现在教你弹AM和弦,记住5323、1323。”和弦的美妙声音随着手的拨动流淌出来,浸润在我的心田,像阳光下舒展的禾苗。 高老师把我领进了音乐的殿堂,在身为军人的高老师指导下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是《十五的月亮》,通过自修刘夫礼的《吉他入门教程》,我摸会了一首在街边广为弹唱的《蓝宝石》。那时的我迷醉于吉他带来的美妙感受,渴望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 父母对我的爱好持反对意见,他们觉得我成天不学习、乱弹琴。封锁了我的经济来源,更不会给我拿出一分钱买吉他。渴望吉他的心折磨着我,我发动同样爱好音乐的弟弟一起,利用暑假,为别人打土块,扎芦苇把,168元一把的红棉牌吉他,硬是靠打了几千块5分钱一块的土块、扎了数十米1角钱一米的芦苇,耗尽我和弟弟整个暑假才辛苦赚得。 摸着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吉他,我兴奋的夜不成寐,仿佛拿到了“屠龙刀“,去周围的吉他演奏江湖挑战。用一年的时间,我一路斩获周围数个团场,直到“杀到”博乐市被高手“斩落马下”。我们弹的是木吉他,而高手用拨片把西班牙吉他横过来,当夏威夷吉他弹,滑音的美妙效果惊得我目瞪口呆,立刻拜高手为师。 周老师离我家有60多公里,坐车需要1.6元钱。为了每周能到周老师家学习吉他,为了这1.6元钱,我简直使出了浑身解数。而我的刻苦和认真,也让周老师免收我学费。让我接受了系统而正规的指法学习。一年后,周老师结婚了,我也被迫“失学”。那时候的我,不愿意回家,更不想上学,一门心思就是吉他。宁愿流浪在博乐市区,在漂泊中追逐自己的音乐理想。 ★流浪歌手的日子 我拿身上仅剩的5元钱偷偷报名参加博州市歌手大奖赛。离比赛还有十几天的日子,我混在市里,去在雪糕厂工作的同学那儿蹭住。由于从家中偷跑出来,没带吉他,我必须每天花2元钱租吉他练习。身无分文的我拿不出这笔钱不说,更没钱吃饭。 我在雪糕厂谋得一份送雪糕箱的工作。每天早晨7点,我步行推着雪糕箱送到指定的售点,来回8公里的路挣1元钱,每天能赚个3、4元钱。除了租吉他,仅剩的1元钱用来买一碗5角钱的牛肉面,算是一天的口粮,还舍不得一顿吃完,汤留着晚上喝。为了上台,我必须制办套行头,需要十几元钱。我晚上就在雪糕厂洗酸奶瓶子和汽水瓶,24个酸奶瓶1元钱,一箱汽水瓶5角钱。原本以为这样能支撑到比赛当天。临近比赛,我洗瓶子的工作被人顶了,我只能不吃饭坚持练琴。 别人吃饭的时候,我都在睡觉,当别人都走了,我拖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捡人家吃剩的馒头渣子果腹。一天连地上都找不到一点馒头渣子了,我搜遍了宿舍,在窗角发现一块足有一个多星期,被晒得干巴、有些霉变的馒头。我盛来一碗凉水,把馒头泡软了,端起碗,和着咸咸的眼泪,我吃得好香。 终于熬到了比赛。我原创的一首《随着风,随着云》获得了吉他弹唱的二等奖。第一次拿到证书,第一次上电视对镜头。我拿着证书满心欢喜地回到家,有点“衣锦还乡”的得意,结果迎接我的是父亲把我吊起来的一顿暴打,心爱的吉他也在父亲的盛怒下被摔得支离破碎。父亲把我赶出了家,任由这个问题少年自生自灭。我带着用万能胶和木胶粘好的吉他,倔强地远走,真正开始我流浪的日子。 记忆中有一位会唱歌的哈萨克老人,有音乐的地方才是我追逐的地方。我当夜就背上吉他,深一脚浅一脚去十几公里的草场深处找到。找到了他的帐篷,开始跟他一起过起了放牧的生活,夏天游荡在塞里木湖畔,冬天栖息在艾比湖畔,听他歌唱,看艾肯弹唱。那段放牧的生活开启了我对民俗、民乐的了解。 懵懂的情愫像心头的花儿般绽放,我认识了叫乌仁娜的蒙古族姑娘,每天出帐篷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她的帐篷高喊:“乌仁娜,你的羊赶出来了没?”然后一起去放牧,我弹吉他给她歌唱,她那优美婉转的歌声同样陪伴在我身旁。喝着新鲜的奶茶,看她绯红的笑脸映着天边金色的彩霞,为她写下《塞里木情歌》的前两段。 听艾肯弹唱是草原的盛会,婉转明亮的歌声,回荡在苍茫的草原,有种仙乐飘飘的神奇,“这么美妙的歌曲,只能在深山、湖畔和戈壁上听到太可惜了,我要把它带出去。”带着简单的梦想,我走出了草原,回到博州。 我凭借吉他演奏考入了一家企业的乐队,和几个小伙伴一起组建了“穿山甲乐队”,在当地的歌舞厅演出。演出的多数都是自己的原创歌曲,由于特色显着,很快窜红为当地小有名气的乐队,每月也有100多元的收入。内心的躁动让我不满足于迎合老板的音乐方式,音乐是纯粹的,是有灵魂的,与其伤害还不如放弃。我断然放弃了乐队,选择了奔波于两个乡村小学担任音乐老师。 我就职的两个学校相距15公里远,单日我在半山的电站小学授课,双日我在山脚下的西县中学教学。每周36节课,每个学校给我出40元作为报酬。而这些钱除了吃饭,就用来修自行车了。而我指导的学生合唱曲目获得了全国二等奖。有了成绩,我以为这种简单的日子能继续下去,结果学校以没有指标为由最终把我距之门外。 我背着吉他再次上路,梦想应该在远方,这一次的目标是乌鲁木齐。走之前,我回了趟家,弟弟长大了,父母也比以前苍老了许多。走时,弟弟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你出去闯吧,家里的事交给我。”我紧紧抱住弟弟,家里的负担都压在他15岁的瘦弱肩膀上。 ★追求梦想的历程 乌鲁木齐并不是梦想的天堂。我再次面临以前相似的境地,没有钱的日子,我背着吉他在大街流浪,一家家舞厅找工作。在北门的“大卫歌舞厅”我找到了一份歌手的工作,每晚25元,月底结算。必须唱张学友、刘德华的歌,而那时的我除了原创就会些新疆名谣,没有市场,为了生计,我必须迎合着改变自己。 半个月没发工资了,我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每天一个馕一杯白水的苦熬着,一包1元钱的咸菜能吃上3天。实在撑不下去了,我问老板要工资,老板抬眼瞥了我一眼说:“你看我生意这么差,能给你发得起工资吗?你要不唱就换人,工资现在没有!”我的心顿时沉入冰谷,惟一能做的就是老板去哪我跟到哪儿。老板被我追得不耐烦了,厉声问我想干什么。“我一天就吃一个馕,还要给你唱歌。”老板蔑视地扫了我一眼,从包里抽出50元扔给我,说:“就这么多,你今晚不用来上班。” 17岁的我捏着这50元回到暂住的居所,和着泪把存储的干馕啃下去,紧紧地抱着吉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最困难的时候为了省钱,捡地上的票混。逃票被抓住时,跳车逃脱,磨破了所有衣物。用那50元我整整熬过了半个月,终于在北门“大卫歌舞厅”的对面“王子歌舞厅”找到一份主持、歌手兼演奏的活。当日结算,每天20元。 每天灯火阑珊时,我才从歌舞厅下班,背着吉他,坐上1路公交车,到团结路下车,在一路走回在大湾60元租住的家。周围都是些艺校的学生,从他们身上,我偷学了不少专业知识。混了一年多,我渐渐在圈子里有了名气,身价也涨到每晚35元。我原以为生活就这样了,但家中传来的一个消息,让我没有退路。弟弟开着拖拉机去棉地的途中出了车祸,不幸身亡。我能感受到父母那份绝望的悲痛,同时又充满了深深的自责,耳边回响起弟弟临走前的承诺。为了弟弟,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 一次偶然的机缘,我在公主港歌舞厅工作时认识的一名大姐,通过她的丈夫,我结识了刚从新加坡回来的王洛宾老先生。拜访的当时,我并不知道王老先生的盛名。带着自己做得《塞里木情歌》和《玫瑰花和小姑娘》去见他。他看了我的谱子,当即拿过来在钢琴上弹奏,兴奋地问我:“是不是这种感觉?”我慌忙点头,他欣然地说:“你是个有天份和灵性的小巴郎。”我不好意思地笑,他又说:“可是这个曲子不完整,缺少回忆的部分。”他拿起纸笔当即给我修改作品。 后来,我师从王洛宾先生,他并不收我学费,说:“好的学生不需要学费,我虽然没有许多钱,但我希望能多培养出几个年轻人,让新疆多一些好的音乐。”30多节课他总是口传心授,他并不要求我立刻写出曲子,他总是说:“灵感是火花迸发的一刹那,不要为了什么而创作。”同时,我还得到了他的朋友何满斗先生、刘澍明先生声乐、作曲、键盘方面的指导。他们也教导我;“人只有在低调中找到自己,再高调中容易迷失自己。” 1996年,王洛宾先生有场在上海举行的音乐会,准备携我同行。但王老先生还是带着遗憾最终离开了一生挚爱的音乐。王老辞世后,我又一次被抛离了学习的环境。我来到北京寻找自己的梦想。 在北京,我加入了朱晓琳音乐工作室,为了学习录音制作,我成天都住在录音棚里,没人的时候,就随地撑个地铺。在对录音的钻研和琢磨下,我的技术进步很快。同时又带着工作室旗下的歌手四处走穴,担任早期的经纪人工作。看到歌手辉煌的台前,也感受到他们台下的疲惫和无奈,开始胆怯厌倦起那种生活。 恰巧,父亲查出肺癌,我从北京赶了回来,拿出这一年多来存得的一万多元把父亲送到了医院。倔强的父亲在病魔的折磨下,是那么的虚弱,他握住我的手,眼神里已经放弃了多年前对我怨恨,可言语还是那么顽强地指责我。我从他只言片语的嘱托中,感受到他的原谅和依恋。白天我在医院陪他,晚上又去歌厅打工。 这一过程我没有放弃对音乐的追求,在廖建冰老师的指导下,继续求学。有天,他兴奋地告诉我:“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艺校今年要招作曲,你去考吧。”我怀着惴惴不安地心参加了考试,顺利地考取了艺校的作曲专业。我把上学的事跟父亲说了,父亲皱起眉头说:“家里没钱给你,你要上得靠自己。”我把父亲的手掖进被角,说:“爸放心,好好养病吧。”父亲的眉头渐渐舒展,学音乐这么多年,我和父亲终于守获了平和。 ★职业和梦想的兼容 1998年9月,我正式入学。交完6000多元的学费后,我所剩无几。给老师上小课每月需要1000元,住宿要200多元,还要买1万多元合成器。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打工完成,我和西域大酒店签了一年的合同,以每晚130元出任主持、歌手和键盘手。周末还担任家教。收入稳定后,我也进入了创作的高峰期。《我爱上了风》、《田螺姑娘》、《花开花落》等60多首歌曲。由于艺校各民族学生的聚集,我也更专业地了解到民族乐器,深深被民族音乐的瑰丽所吸引。 1999年,经电台雅清的介绍,我在603经济广播上采访,现场演唱了自己的歌曲,讲述了自己多年的音乐历程。许多读者纷纷写信鼓励继续走下去。恰巧当期节目被台长和书记听到,他们对我的经历都很震惊,询问我愿不愿意和雅清做一档节目。正愁毕业就业的我,兴奋地满口答应。从那天起,我走进电台,开始了实现我最初的理想——电台主持人。 我被调到97.4工作,拿出最初的栏目策划,我正式走向一片属于自己的大舞台。《飞翔974》是我做的一档节目,其中有一栏目是“才艺大舞台”。观众的表演类节目,以现场伴奏的形式首开先河,收听率一路飙升,我被破格转正。之后,我又连续主持了多档音乐节目,并且在974一干就是6年。 工作之余,我把时间更多地奉献给对音乐的追逐。结识了许多音乐同行。罗林就是其中一位。认识罗林,可以说我找到了音乐上的知己,共同完成了大量的广告音乐作品,2002年加入了他的音乐工作室。探讨新疆民乐的出路,研究新疆的新民乐。并且共同录制了《大漠风情》、《大漠情歌》、《丝路乐魂》等专辑。 有些事,越走得深入,越发现自己的迷茫,新疆民乐未来的路一直困惑着我,在城市里呆得太久,我们离纯正的民乐究竟有多远?带着疑问,我利用60天的假期,只身去了南疆采风。 ★历练中的升华 6月我坐上火车一路南下,去了喀什,在喀什逗留了5天后,又在邻近的阿图什留了2天。我采集了大量的当地民间音乐,还有许多无歌词的民谣。而我的目的地是去塔什库尔干,新疆最高的县城,那里的生活和民风深深吸引我去探寻。 在去塔干县的班车上,赶上山洪爆发,路被冲断了。车陷在半路上走走停停,路上许多车都翻了,我们不得不经常下来推车。在距塔干县300多公里的地方,我下了车。索性背上行囊,带着小帐篷,徒步沿着一条干枯的河朝那迈进。用自己掌握的少许维语与沿途的老乡交流,跟着他们放牧,清晨做弥撒。每到一处,都能听到他们发自肺腑的嘹亮歌声,记录歌声的同时,净化自己的心灵。 走了半个月,到了雪山掩映下的卡湖,清澈静谧,塔吉克族的妇女们在湖边一边唱歌,一边洗衣服,红、黄、绿的布子,映着碧蓝的天空无限美好,歌声在湖水旁荡漾。我与一个日本人,英国人在此结伴,继续徒步向塔干县挑战的旅程。 行走在盘山公路上,每一段都在向高峰挺进。累得时候,遇上老乡们的驴车搭乘一段,在下来走一段,一直走了三天。到海拔4000多米的时候,远远地可以看到县城,这时英国人和日本人已经走不动了,我背过他们的行囊继续前行。刚翻过山,我们被眼前的壮美景色震慑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像绿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天边,一马平川的豁然开朗让人心旌荡漾。我们搭乘了一辆班车,兴奋地往塔县赶。 车绕过一个山口,远远地看到一层薄雾笼罩下的草滩。阳光穿越了薄雾为草滩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草滩上汩汩冒出的清澈泉水在流淌,人、牛、羊漫步在草滩上,似一副和谐而隽美的画卷。耳边响起了那首《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歌声描绘的景色是如此的准确和美妙。这就是当地人赖以生存的“金草滩”。 塔干县终于拨去了数十天神秘的面纱出现在我的面前。走进了才知道它真的很小,只有一条街三条巷子。还有一所漂亮的中学。住宿的旅馆离学校很近,清晨听着《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的开始曲起床。我们在街上找音像店,想找寻塔干最纯正的民间音乐,刚一询问有没有民间老艺人,一群塔吉克的姑娘小伙就围上来,向我们推荐县城的传奇人物们。 其中,有一位80多岁的老人,他从20多岁开始就一直在为婚嫁唱情歌。我们在他家里见到了这位老人。在近3个小时的时间,他总共给我们唱了30多首歌曲,就《康巴情歌》就唱了6个版本。我的MD里也因为记录了这些宝贵的资料变得弥足珍贵。老人拿出了许多乐器,和他们组成了简单高原组合。传统的乐器里,我没有见到神秘的鹰笛。老人说:“鹰笛是每个塔吉克小伙结婚时必须给心上姑娘的定情之物,现在非常的少,每对都卖到了两三千。”老人拿出了自家的鹰笛,用1.5米长鹰翅的第一根大骨头作成,左右鹰骨各打三个眼,分担前后部的音阶效果,两个音部缠绕在一起,就组成了委婉动听的高原乐曲。 从老人家出来,我们被引路人又引进了其他传奇人物的家里。还花了80元购得了当地人用卡机录制的表演磁带。翻着那一盘盘包装简单的磁带,我如获至宝。在塔干县几天内,我收集了来自民间最原始的民乐资料,准备圆满地返回。而另一个念头又在心头盘旋,我决定向祖国海拔最高的口岸“红旗拉普”挺进。 我们花150元租了一辆夏利车,同行的英国人和日本人在走了一段后下车返回。我和开车的小伙继续向前。越往上走,越感觉到自然与人类的和谐,许多野生动物,并不怕人在车旁奔过,我也像奔腾在戈壁上的羚羊,自由奔跑。 天突然变了,风雨突起,山雨欲来。一只雄鹰冲破漫天阴云,从巴基斯坦那边展翅飞来,突然间灵感像迸发的洪水涌上心头,《雄鹰的梦》一气呵成。俯瞰平原的感受让我宛如一只雄鹰飞驰,体验到身边白云朵朵。在草原上我只能体验到羊的高度,是不可能体验到鹰的高度。只有在海拔5200米的“红旗拉普”才能感受到雄鹰的梦想。我也定下了自己人生在音乐上的最高目标“要做一名民族音乐的传播使者。” 从口岸下来,我被没有从喀什直回乌市,而是沿途一路采风,路经英吉沙、莎车、墨玉、和田、于田等地,一路走一路记,采撷了大量的民间音乐。又从和田坐车穿越沙漠公路到阿克苏返乌。这时已经到了8月。车停在沙漠公路,我一个人张开双臂朝沙漠奔去,拥抱千年胡杨、梭梭和胡柳。丝绸古道上驼铃仿佛在耳边畅响。到了塔里木河的时候,车停下来吃饭。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河床边,看着滚滚而逝的塔河感慨,这一路的采风注定是我这辈子财富,是灵魂的一次历练,让我更深地认识到新疆的民乐。穷尽我一生的能力也要唱遍新疆民谣。 ★音乐的方向 从南疆回来,我为自己的音乐找到了方向。当夜我跟罗林把酒彻夜畅谈,我们都很兴奋,他答应做我专辑的制作人。就在我准备倾其所有大干一场的时候,罗林突然窜红,我的专辑制作也就此搁浅。到了7月我实在等不下去了,自己担任制作人,决定采用纯电声乐队演奏的形式完成第一张专辑。专辑定名为《蓝宝石》选歌最具挑战,一首首制作小样,一首首被乐队否认。两个月后,终于完成了前期,我和吉他手冉晋阳飞到广州,为我的处女作寻找后期。 在等候亚洲最佳音响师尚东档期的时候,因为偶然的机缘,我认识了飞乐唱片的老总鲁永鹏先生。他表现出对《蓝宝石》的特别兴趣,在听了前期后,很快签下了《蓝宝石》的发售,制作成4个版本在全国发行,专辑刚一入世发行量就一路飙升,当月达到30万张的销量。 首张专辑投放市场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总结自己在首张专辑上的经验。这张专辑离我最初传播新疆民谣的定位有距离,每个人在听专辑时也只喜欢2、3首歌曲。我希望有一张真正宣传新疆民谣的专辑,我很快投入到第二张专辑的筹划。南疆采风的大量原始音乐为我的创造奠定了基础,在做了前期歌曲录制后,广州的后期制作,并不能承载新疆的苍茫。我们决定去北京。在去北京的飞机上,去南疆采风的片段一次次浮现在脑海里,渐渐凝成一首旋律。我操起手边的纸笔,兴奋地投入到创造中,《楼兰情歌》用了几个小时一气呵成。我手上有7万多元,为了这首歌,我花费了6万元来制作。请来女子十二乐坊音乐总监完成了作品。 我又把专辑带到广州,与中国唱片广州公司签下了发行,才如释重负地返回乌市。 《楼兰情歌》首发10万张,就被香港定去了5万张,运到新疆不过1万多张,很快脱销。但随着专辑的市场火爆,大量的盗版CD涌入市场。并且未经我同意收录到其他合集上。盗版的猖獗让我头痛,但听众的支持也让我感动。有个听众在我节目中说:“听说过唱得比说的好,或者说得比唱得好。百川你是唱得说得一样好。”这是对我最大的褒奖。为了这个目标,为了喜欢我的听众,我一定会继续下去,继续我的音乐梦想。 ★2006年的计划 2006年的一年对我来说是非同寻常的一年,正式签约了广州艺扬唱片,每年由公司投资来做1-2张唱片,可以是原创,也可以是改编的新疆民谣,这对于一个新疆歌手来说是何等难得? 于是公司董事长亲自组织班底开始制作我的第三张专辑《百年留声》并且6月12日亲自飞到乌鲁木齐,为整张专辑拍摄MV…… 2006年7月27日,新专辑《百年留声》如期发行,我也做了我音乐生涯中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 回忆十多年来追求音乐的路程,从那个只会“单指弹”的少年,到现在完成三张专辑发行的歌手,无论是歌手还是主持,我很庆幸自己能从事最喜欢的两种事业。现在,我也从家长的问题少年,一跃成为家乡教育子女的楷模,回首这一路,我总是感慨万千。我的音乐旅程才迈出第一步,新疆本土的音乐路程还很长,音乐珍珠还很多,我会一路走来,一路拾遗,尽我所能让新疆的民谣音乐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