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洗漱、浇花、吃过早饭,老陈给病逝一年的妻子敬了三炷香后,佝偻着背从客厅走回房间。 推门时,猛地看到床头柜旁边躺着一只带灰的耳环,愣了一秒,脑子里闪过一个月以前来家里的女子,然后快步走到床头柜,捡起耳环丢到垃圾桶。 门锁响了,老陈回过神来,是儿子接自己去看病。 视线从垃圾桶移开,颤颤巍巍走到客厅。儿子手上甩着钥匙,“你看你,怎么蔫成这样,离了我妈你真是活不了”。话落,又握起老陈的手臂掂量了两下,“你这手我儿子都能一下给你掰断”。 老陈咳嗽两声,把病历本、水杯装进自己随身背的包里。“周末你就在家陪娃娃噻,非要过来”。 儿子语气散漫地回道“小娃有他们妈妈在家带”。 车上,父子无言。 老陈坐在后座,盯着窗外滑过的一排绿茵茵的树,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每过一会儿往上滑一下。短视频的热闹回荡在车里。 “xx市,景方查获一起麦银案,一四十多岁患有爱兹的女子,隐瞒对方进行兴胶义,景方已将其型居。”xx市就是自己居住的城市,老陈好奇地拿起手机,瞬间天旋地转。 女子头发枯黄、身型消瘦,脸被打上马赛克,老陈还是一下想起了那天公园里女人身上被月光映得发亮的耳环。 “回家...,回家吧...,改天再去医院,我想起来医保卡没拿。”老陈连拍了几下儿子的驾驶座。 重重坐在床上,老陈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几乎是发了一上午的呆。 光线正透过窗帘一点点地在房间移动,落在垃圾桶上时,老陈低头瞥见里面的耳环。良久,把耳环拿出来带到卫生间,冲洗、擦干、垫上一块干净的碎布放到茶几上。 房间里,老陈打开了妻子生前的衣柜。陈旧的木头味、樟脑味铺面而来,老陈头有点晕晕的。 窗外夏蝉鸣鸣,衣柜里一条红色长裙格外显眼,老陈抓住衣架荡开左右衣服,然后双手捧起裙子,把头埋进去,深吸一口。沟壑密布的脸紧贴裙子,老陈慢慢用手抚摸裙子的肩部、胸部、下摆,将裙子贴在自己的身上......裙子从衣杆上滑了下来,老陈脱下鞋钻进衣柜,抱着裙子背靠衣柜的一侧坐下,止不住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