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千十九的《傲慢与偏见》里,莫一晨提到他的一位金主,A小姐 莫一晨说,“我最喜欢看A小姐接电话,表情语气好玩得不得了。”可不是。姚小姐对着跟班颐指气使,对着爷爷就贴心小棉袄,对着父母就撒娇打滚。 唯独对着她的哥哥,她语气极不耐烦,但电话外的表情泫然欲泣,深陷其中。 姚佳音爱她的哥哥。不是兄妹的爱,是情人的爱。 “她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为了对方,她把自己的名声彻底搞坏。” 姚家老太爷迷信,姚小姐正正在观音诞出生,老太爷把她看做观音再世降福姚家,于是取名“佳音”,还改了遗嘱将来把姚氏大权交给她。但姚小姐十三岁时,父亲领回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父亲婚前的风流账。哥哥进了姚家,日子并不好过,姚小姐生母视他为眼中钉,姚老太爷同样不待见他,嫌他出身不好,生辰八字一般。 哥哥在姚家永远低着头,于姚佳音眼里,像被风吹歪头的青竹,令人想扶一扶。 “……我曾看见哥哥偷偷在大宅墙角处哭,没出声,肩膀一耸一耸,手捏成了拳头,握得死紧。”深夜,姚小姐两指夹着烟,曲起一腿坐在地上,卷发瀑布般披在腰背。 “所以你就变成坏女孩,让家人失望,好当你哥哥上位的垫脚石?”莫一晨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分辨香烟好坏,叼着万宝路发音含糊地问。 “嗯。”姚佳音点头。那是一个十几岁女孩能想到的最佳牺牲方法,“我本来学习成绩很好,现在全荒废了。我想,如果他不开心,我学得再多再好,我也不会开心。” 他们俩坐在黑暗的房里,只有烟头红点明明灭灭。 一切都变得沉重起来。 不要笑两个少年郎装深沉,也不要不相信十多岁的爱。人遇上真爱的机率,在十五岁与在五十岁时是一样的。就看当事人在那一刻醒悟没有,抑或,只是当时已惘然。 “现在回头看,当时的我,其实也并不真正明白A小姐的痛苦,但三观倒是有了改变:那些嬉笑怒骂的浪荡子,谁又知道他们曾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没有人生来就穷凶极恶,大抵心结使然吧。” 后来莫一晨想,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一个女子用尽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去暗恋? 英语里有一句话说得好。 We cannot choose who we love. 若真有选择权,相信姚佳音不会选择喜欢自己的哥哥;而莫一晨,也不会这般进退两难。 唯此四下无外人的时候,姚佳音才能借莫一晨肩膀靠一靠,问出无解问题,“你说我为何喜欢他呢?这么多人,为什么我就要喜欢他呢?” 莫一晨伸手环上她的肩膀,让她靠进怀里。“……佳音,我以前并不真正明白你的痛苦。现在,我明白了。” 唯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 有些事情,等回过神来,已经不可控制。 或许当初那失败的一见钟情,一直留在自己心底某处。 只需一点点引信,火花便腾空散开。 关于为什么那么多人我偏偏喜欢上他,怎么就喜欢他了呢?可是没办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胭脂扣》里如花死去多年不见十二少,回到阳间只想问一句,为何地下不见你?明明那日是共死,看到老得不成样子的十二少,当年十二少侥幸活下来,依旧娶妻生子,如花只是把胭脂扣还给了他,说,我不再等了... 大概是,女之耽兮,不可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