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戴过了春天，又戴过夏天。在2020年，我们见证着世界的巨变，也体认了人生之无常。 你我都曾为数据不断攀升而恐惧失措，为满屏求助呼号而竭力奔走，我们在许多个深夜里无眠乃至痛哭，一再叮嘱自己不要忘记。 逝者如斯，流水不曾回头。历史会记取那些微小个体的愤懑与哀恸吗？ 这首《流水不曾回头》，承载了歌者蒋明对这场疫病的思索。在歌里，他叙述，他注视，他搂着悲伤者的肩膀，忍不住自己也发出了低声的呜咽。 歌词由场景化叙事而始：雨水中那座荒凉的城市，那些不再亮起的灯、不再打开的门，那个哭泣的孩子，痛失所爱之人的孩子。一幕幕画面，都是我们曾亲眼目睹的真实，刺得人的心里生疼。 接着，质问劈面而来：质问天地不仁，竟至于把彻骨疼痛都打磨成了石头；也质问人间谬误，竟至于令骨头燃烧的烟雾蔓延成霞光出岫的魔幻之境——剧痛与愤慨交错，也是我们曾亲历的难以把持的情感狂澜。 编曲上，前奏以大提琴为主调，哀婉低回，与你我心底的难言感伤相互应和。小号音色多被用于衬托明亮高亢的情绪，当它在这首歌的间奏出现，却是如泣如诉、萦绕不去的哀愁。层层推进之下，吉他扫弦越发用力，最后的合唱近乎撕心裂肺，终于令人感到哀恸难抑，漫天悲伤倾泻而下。 流水不曾回头。安静会重新变得喧闹，只有鸽子低飞扬起人间的灰。歌曲的结尾并没有展望一个光明与希望的未来，反而显得欲言又止、悲观黯淡。而类似的话语，鲁迅先生近百年前亦曾说过：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这笔触看似冷静甚至冷漠，却将先生内心的惋惜与伤痛衬托得更加重大，犹如当头一棒，令人警醒。 是的，警醒。在体恤与懂得之后，在紧握与托举之后，清醒的预警远比盲目的乐观更有价值。 亲爱的朋友，有些门灯亮起是为了纪念，有些门打开是为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