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蔡依林这张拿下“最佳国语专辑”的几率应该是五张中最小的。因为无论从演唱技巧还是从创新性来说,《呸》更像是蔡依林在成全自己。一直有个观点,华语音乐里从不缺会唱会“装”的女歌手,但始终还是需要更多像蔡依林一样明确知道自己属性的,于是就有了《呸》这首一度被认为很“神曲”实则却很前卫的曲子。
从2010年的《Myself》开始,到12年的《Muse》和去年的《呸》,这三张专辑呈现出的编曲水平几乎超越了她以往的所有,她也越来越明确自己的市场和方向。《第二性》中的中东风,《I'm Not Yours》中强拍的电子舞曲,《Miss Trouble》的trip HIP-HOP,在华语音乐中,确实走在了前端。此外,专辑中个人最爱的一首歌是《唇语》,像极了电影般的跌宕起伏,充满了诱惑的性感。综合来说,这张专辑足够“好听”但并不足够“惊艳”,保持水准本来就非易事,让耳朵,或,身体舒服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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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分析某届主流音乐评奖机构榜单的候选及得奖情况,可以看得出该时段该地区流行音乐的大致面貌。有两条规律。一是候选名单里新人所占的比重反映出当地当时流行乐的革新力与市场情形。本届金曲奖最佳专辑候选名单里六张唱片中,只有一张的主人是新人(徐佳莹),这个结果,与当下华语流行音乐在品质上的腐朽及市场的全面崩溃,倒也对应得严丝合缝。
再是将某位老人候选或获奖的唱片放到他整个音乐生涯里去观察比较,它在这个坐标系里的位置大致对仗于当下流行音乐状况在整个流行音乐史中的位置。以本届金曲奖为例,张学友的《Wake Up Dreaming》与他那些经典唱片相比不值一提,《rice & shine》则几乎位于陈奕迅作品链的最下端,这意味着当下华语流行音乐在其所属历史里不仅不值一提,且堪称没落。
徐佳莹虽是新人,但她的歌却从每一个细节里绽放出腐朽的味道来。现在的新人分两种,一是李荣浩那种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像哪些老人的新人(他是陈奕迅腔调与周杰伦吐字的合体),二是徐佳莹这种觉得谁都像却又想不出具体像谁的新人,其后果是听起来有一种基于熟悉的好听,但听完就忘,使劲记都记不住。总之,这些所谓的新人不过是给老人们戴上一张张年轻的假面而已。无论如何,年轻的假面也毕竟与年轻有关。这是我聊胜于无地,希望徐佳莹获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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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金曲奖的惯例,今年的最佳专辑获奖名单里,徐佳莹只能陪跑,无论从资历还是此专的综合指数来看。陈奕迅呢,无心恋战好久了,于是这次又是任性之作,得给他些时间,让他沉淀,令他思考,让他休息,再过个五年十年,他才会有学友“我不唱歌我能做什么”的深刻感悟。莫文蔚小姐嘛,制作人们对她的感受和认知,总是更复合大众审美的,而她自己对自己的解读,却离我们略远。所以即使这张也属诚意之作,但却无法超越《一朵金花》或《十二楼》的她。反倒是歌神张学友,知命之年,抱着最虔诚和谦卑的心而来,抱着这已不是他的时代的诚意,奉上这张《醒着做梦》,最佳专辑不给他,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醒着做梦》还是最张学友的风格,不炫技不玩编曲,张学友音乐的最核心价值就是他的演唱。跟陈奕迅那种人味的唱得好不同,学友更像是有了感情的机器,也就是说,他的演唱高于了参数和标准。他尊重歌曲本身,这好像与他性格有关,他从潜意识里都是谦卑和尊重的姿态,他与歌的关系,是融合而非控制。所以其实他唱任何一首歌,都只若唱一首的姿态,他唱《秋意浓》还是《定风波》,他唱《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是唱《我只想唱歌》,他唱港式流行,还是台式摇滚,他唱日本曲,还是西洋爵士。都只若一首歌,这看起来好像不是夸人的话,又未必。化腐朽为神奇的意思是说,他打破不同人类音乐品味的壁垒,以柔克刚让每一首交到他手里的歌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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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烘烘的春晚背景音里,一首《当你老了》成功将我拉回电视机旁,起初听着甚是无心,可不觉这和风细雨的呢喃就入了心入了肺,如方糖入水,一连几日,那个绵延、空灵而清冷的声音还不时回荡在耳边——这就是“莫式歌曲”的魔力。这张四年磨一剑的《不散不见》亦是如此。乍听之下,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笔者的心情:平淡,失望。淡出主流音乐市场已久的莫文蔚,自《宝贝》开始,专辑便呈现出一派温柔安静的气质。
《宝贝》整体孤独而骄傲,表现出一个单身主义但又不放弃寻找真爱的莫文蔚。而四年之后,她得到了幸福婚姻,亦失去了爱她的父亲,经历一连串的得到与失去之后,她悟出“人生就是不断地再见,不断地道别,再不断地重逢”这个道理,从此再不以执念看得失,人生越发山长水阔,月白风清——《不散不见》便由此而生。和《宝贝》一样,专辑胜在格调自然,但输在层次,整张听完亮点寥寥,常石磊、吴青峰等乐坛小鲜肉未能抓住“莫式唱腔”的精华,几首节奏感稍强的如《哪怕》、《老掉牙》都一秒变芭乐,起初寄予厚望的《看看》、《时间里的飞人》也令人失望——不入耳就是不入耳。仅有一首《摇篮曲》词曲编之扑朔之空灵令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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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依林在音乐的突破与尝试上,可以说是近些年内华语女歌手中最卖力的。这张《呸》的新专辑上,更是用心良苦,安室奈美惠、林心如、归亚蕾等大牌也纷纷助阵。当然,蔡依林每次出新专辑都会被黑,各种GIF图疯传,喜欢与不喜欢她的人都乐此不疲。后天努力,有时也只是网络中消遣的玩笑。
这张《呸》专辑从商业角度来说,是非常成功的,但是金曲奖一向来不是太care商业上的事情,以往年经验,习惯爆冷,偏门,小众,反而是近些年金曲奖的趋势,所以,我并不看好蔡依林这张专辑会得奖,在本文中拿出来推荐,也是想感谢蔡依林这地才般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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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被提名的金曲奖最佳专辑,各有千秋,也各有短板,预测起来有些难度。抛开个人喜好,最终天秤向张学友倾斜。这一选择并非是对“歌神”二字的盲从与讨好,也不是因七年等待,平地而起感情分。可以确认的是《醒着做梦》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的专辑,然而如果肯交出一点耐心,反复循环,进入到张学友给出的设定,则不难听出其唱法的调整以及对每一个细节的苛责。
以张学友如今在乐坛的地位以及实力,大可保险的吃老本。然而通过这张专辑,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颇具责任感的,坚持在音乐上做着探索与推进。这种感人的姿态即便没有奖项的褒奖,也值得每一个听者的掌声:歌神就是歌神。何其庆幸,我们与张学友生在同一个时代。
尽管没有一首真正意义上的“烂大街”的大热单曲,但莫文蔚的《不散,不见》依然是去年华语乐坛整体性最强、最具可听度的唱片。玩票了民歌,也在爵士里过了一把瘾,莫文蔚在这张专辑中一副无招胜有招的态势,编曲及音乐风格看似平平无奇,实质如武当长拳一样,杜绝花拳绣腿,每一个音符都虎虎生风。在我眼中,这是去年最容易让人沉浸在其中的唱片,一张越听越回味无穷的唱片,也是最有实力捧得“最佳国语专辑奖”的作品。
比起同时代的许多独立女声,徐佳莹的创作有其传统的一面,比如更强调直觉的体验,这也让她的作品不会显得空洞、贫乏。但另一方面,也因为这种传统,让她的创作因为缺少概念的包装,因此有着同质化的倾向。也许也是考虑到了音乐上的新意和突破,这次新专辑的编曲部分,也结合了时下台湾独立音乐一些最好的元素。电子摇滚的《树洞的声音》和复古迪斯科的《不安小姐》,不仅丰富了专辑音乐整体的多元性,甚至完全没有突兀感,与徐佳莹的气质融合上,显得相当恰如其分。
专辑同名曲《寻人启事》,则是徐佳莹首次在专辑演唱非自己创作的作品,即使是类似摇篮曲的旋律,她同样能唱得起伏澎湃。而《明天的事情》、《潜规则》则延续了《不难》等旧作的创作水准,在情绪的收放与音乐的收放上,都有非常好的结合。《寻人启事》是一张继承台湾流行乐传统的唱片,在看似传统K歌的框架下,却有着演唱者率真和诚挚的音乐传递。虽然电子元素的加入,在细节有了一定的改变,但依然没有改变徐佳莹的这种音乐基因,惊喜欠奉但质量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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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9023|不安小姐|16244|徐佳莹|471992|寻人启事|1952574|226|2|1|1|9061368|3625158|320000|0|0|0|5841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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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学告诉我们,人类的注意力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成年后会固定在40分钟左右,之后需要重新寻找焦点集中注意力。而陈奕迅的《rice & shine》刚好设定在上下半张时长都在30分钟左右,易于持续。这就好像嗜读《易经》的约翰凯奇所做的《4分33秒》一样,用科学的理论和精巧的智慧勾勒出的作品,充满了情感和睿智。
《rice & shine》从情感的表达上来说是连贯的,上半阙是青春年少的躁动和释放,后半阙是成熟的陈述和含蓄,忧伤的主题贯穿始终,余音绕梁。在《米》中,爱是一种蓬勃大气的宣泄,陈奕迅伴着沉重有力的鼓点唱到:“爱,简单,是相信太难。相信太难,不如承诺来得简单。”一种迷醉的直白让你怦然心动。而在《闪》中,爱情只剩下了简单的琐碎,一地鸡毛,“新的刚来到,旧的就忘掉,渺小的控诉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情调。”歌词中对情感的无奈和无力感让人细思恐极。